当秋阳收尽它那最后一缕残光,寒风把冬季吹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把卖烤红薯的老头和他的烤炉一块儿吹到了菜市场的最西头。
烤炉是用废弃了的大汽油桶糊上泥巴做成的,泥巴是掺了麦秸糜子的白柑土,把个汽油桶糊的厚厚实实,凉干了外表白白净净;桶的腰部横担着几根拇指粗的钢筋,中间糊出一个可放红薯的台阶,底部是煤炉子。虽简单,但科学。
烤红薯的老头戴一顶褪了色的蓝咔叽布遮眼帽,上身穿过了时的深蓝色干部服,胳膊下段套上黑色的棉布套袖,下身穿一条工厂里工人们穿旧了的工作裤,脚下踩一双旧*用鞋。全身东拼西凑的打扮与来来往往买烤红薯的靓男倩女们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红薯虽然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我们北方人的保命主食,但如今哪个还把它放在眼里?物以稀为贵,种的人少了,它反而成了人们品尝的佳品。
烤红薯的老头是早6点上班,晚9点收摊,实是辛苦。一双老筋突暴的手把洗的干干净净的红薯在烤炉里不停地翻来翻去,一个个表面微红的人参娃娃样的红薯被烤就。热的烫手,软的熨心;剥去表皮,鲜嫩、晶莹、红颖颖的瓤子露出来,一股沁人肺腑的香甜气扑鼻而来,不由谁见了嘴里不含一口消化液来。那些靓男倩女谗嘴猫似的,竟在大街上左手攥着,右手剥着,一口一口放入嘴里,吃的心花怒放;也有不少中年妇女买了,热腾腾地带回家去给子女受用。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在吆五喝六的菜市场里,烤红薯的老头是从不大声叫卖的人。烤红薯的老头把自己的工作也叫做生意。他说:生意不赖!说着,那满脸木刻似的挤在一起的皱纹便舒展起来,心里如烤熟的稚嫩的红薯一样香甜。由于每天工作的时间太长,老人常常把双臂搭在烤炉上,支撑着身体。
刮风了,下雨了,烤红薯的老头就在自己的两平方米的地方搭起一个塑料棚子。雪下很大时,天寒地冻,烤红薯的小棚子里依然热气撩人。寒冬,下午,天6点半就全黑了下来,其他摊主都早早回家了,烤红薯的小棚子里还亮着一盏昏*的电瓶灯。年复一年,烤红薯的老头的背越见弯曲,稀稀拉拉的两鬓越见苍白。可老头的称杆却越翘越高,有时竟不上称,免费让买者拿去。买者心疼地说:“老师傅,别亏着你了”!老头喃喃地说:“啥亏不亏。拿走吧,拿走吧。我这么大年纪了,能给人们送去一点香甜,就心满意足了”。
夕阳落下去了,天边留下一片红光,卖烤红薯的老头和他的烤炉还在菜市场的西头没有走。
星辰编辑部
责任编辑:执著
图文编辑:紫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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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廷安:洛阳退休教师。喜爱文学,老当益壮,爱学习。经常给洛阳晚报写稿并被采用。热爱青年人
诵读者简介
赵敏,笔名紫罗兰,《星辰有声微刊》编辑、主播。一位文学爱好者。业余时间喜欢写写画画。有散文与诗歌。喜欢让自己的心灵,游览在浩淼的墨海里。用心发现美,用爱记录这世间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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