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荨麻疹医院简介 http://pf.39.net/bdfyy/bdfhl/210719/9204186.html第二章艳遇才女
那天是周一,韩家瑞照例起了个大早,看看天气不错,沿着街边跑了一会儿步,吃过早饭,老早就来到文化馆上班。文化馆设在市区洺河南岸的梅溪公园里,绿树成荫,鲜花簇拥,环境清静优雅。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朝气蓬勃,太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天空像是刚被水洗过一样,湛蓝湛蓝的,远处的天边飘荡着朵朵白云,让人不免心情大好。这个时候,晨练的人大都已经回家去了,远处喷泉旁还有一群人,正挥舞着手臂演练太极拳,男的一排,女的一排,看得出是一个整齐的团队。舒缓大方的太极拳术动作与潇洒飘逸的太极服装相映衬,红的,白的,在阳光下显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远远望去,真的是美极了。
韩家瑞站在梅溪公园入口处羡慕地张望了一会儿,远远望见一个白鹤亮翅的动作,很是好看,便扬手抬脚的比划了两下,感觉动作不太优雅,就停住了,自顾自地笑了笑,便走进公园步道,打开文化馆的大门。
文化馆是一个独立小院,里外十多间,进门走廊两厢的大房间都作了展览室,陈列着本市名人字画。陈州市是书法故乡,文化大市,书法家、画家很多,因而对展览室规模的要求就格外高些。
穿过走廊,越过一个月亮门,来到里院,向左一拐,走过一段十米多长的小路,便是陈州市姓氏文化研究会办公室。小路是用鹅卵石铺成的,被雨水冲洗得光滑照人。人踏上去,凸凹不平,若是穿着鞋底较软的布鞋,正好脚底按摩,很是舒服。韩家瑞穿的是运动鞋,脚底的感觉就稍稍轻了些。路的两边生长着刚破土的小草,墙角处布满了青青的苔藓。那些不幸落在石头缝里的小草,虽被人踩了又踩,却依然从石头缝里,探出小脑袋瓜来,生命顽强地活着,泛着青色的光泽。
韩家瑞照例先是打扫卫生,抹净桌椅。办公室不大,二十多平方,中间设了一个长方形紫色圆桌,上面放着两台电脑,摆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一应齐全,四周围了十来把紫色木椅。两边各挂着一副对子,左边是草书,字体龙飞凤舞,线条流畅,看上去满纸云烟,只见上面写着:
老君台悟道文章传世
王子桥观棋纵横惊天
右边则是宋体书写,字体横平竖直,棱角分明,用墨浑厚,笔力苍劲,写的是:
百家姓姓姓有根
多民族族族同源
墙边摆了些盆景,有枝桠干枯枝头绽放两三朵花瓣的红梅,有绿叶细长吐着紫色花蕊的兰花,还有一盆叶片苍翠挺拔的君子兰,圆桌中央摆放着一盘盛开着的水仙花,水灵灵的,很是喜人。习惯坐在韩家瑞对面的是市姓氏文化研究会的柳会长,挨着柳会长坐的便是韩氏文化研究会的韩会长了。韩家瑞很尊敬他们,每天总是特意将俩人的座位擦了又擦,抹了又抹,比别处格外仔细些。
那天,韩家瑞刚刚擦好桌子,忽见门口一影,脚步咔咔的进来一个人。忙抬头看时,不觉眼前一亮,原来是一位红衣少女飘然而至,手里提着一个色坤包,立在门口,正双目含笑地望着他。要不是有室外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作证,他此时会以为正在梦中呢。那女子高高的个头儿,柳叶眉,杏核眼,明若秋水,鸭蛋型的脸盘,满面春光,白皙的皮肤,粉里透红,天鹅般的颈项,高贵而典雅,一头青丝,梳理得特别顺溜,脑后扎成一个马尾长辫,稍稍向上翘起;身着粉红色连衣裙,色腰带,里面扎着白色衬衣,显得腰枝纤细而苗条,色的丝袜,修长的双腿,脚上一双红色中筒山羊皮鞋,高高的鞋跟,亭亭玉立,宛如一株刚出水的芙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韩家瑞看罢,心想:这女子眉清目秀,红衣红鞋,搭着色,热情、自信而又不失沉稳,奔放、神秘而又不失含蓄,真的时尚大方,只是好生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那女子见韩家瑞短平发型,两眼透亮,炯炯有神,身着蓝色运动服装,高大帅气,英俊精干,只是有些痴呆,光拿眼看她,并不说话,知道是自己到来有些唐突让他一时失措,便微微一笑,说:“请问你是韩家瑞,韩哥么?”
韩家瑞见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又叫他韩哥,晓得她是没有多远的人,忙回了神,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心口怦怦直跳,慌忙应道:“是啊,是啊,我叫韩家瑞。请问你是——?”
“我叫映雪,柳映雪,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映,风雪的雪。我爸爸向我提起过你。”女子说完,向韩家瑞伸出了右手,显得很是热情大方。
韩家瑞慌忙伸出胳膊,轻轻握了一下她那纤细的手掌,便匆忙收了回来。就在那一瞬间,女子手心里的温度感染了他,一种异样美妙的感觉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他这才想起来,原来她是本市姓氏文化研究会的柳会长——柳拂风的女儿。柳会长曾经向他提起过,他有一位正在攻读硕士研究生的女儿。原来是她,真的是久闻其名,今日方见其人,果然是光彩照人。韩家瑞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忙不迭声地说:“啊,你就是柳映雪呀,听柳会长说过你。河南大学中文系的高才生,才女。”说着,向她伸出一个大拇指,按了按。
“咯咯,”柳映雪笑道,“韩哥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听爸爸说,你也是河大毕业的。”
韩家瑞听说,感觉脸上更加热烫了,忙手摆得荷叶似的,解释道,“嗨!我怎能和你比呢?”又说:“我那是自学考试取得的文凭。在部队时参加的地方自学考试。不能和你比,你是科班,又是研究生,了不起的。”
“都是一样的,自学考试更不容易。”柳映雪笑道,说罢,望着韩家瑞,又看了一下室内,两眼含笑,似乎还有话要说。
韩家瑞突然醒悟,这才想起来,他站立在门口,将柳映雪堵在门外,慌忙一闪身,笑道:“快,快请坐。”边说边抽出一把椅子,又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擦了又擦。其实,那把椅子是刚刚擦拭过的。擦过之后,抬手看了看纸巾,白色的,没有一点灰尘,这才放心,便红着脸,微笑着做个请的手势。
咯咯,柳映雪见他殷勤的样子,不由得声音银铃似的笑出了声,身子随着笑声轻轻晃动。在韩家瑞看来,她那笑容已是玉树临风花枝乱颤了,听她说道:“刚上班,哪能就坐着,让我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说着,便步态轻盈地迈进门来,目光饶有兴趣地停在那盘水仙花上。
“嗯,是呀,是呀,你随意看看吧。”
通常女子身着红色连衣裙,能给人一种时尚、大气、典雅的印象,但是也散发着精致妩媚、性感迷人的魅力,何况柳映雪身着一字肩,裸露着白皙的皮肤,粉里透白的衬衣,天鹅般硕长而高贵的颈项,加上她和善的笑容,轻盈的步态,早已让韩家瑞大为着迷了。韩家瑞说让柳映雪随意看看,其实他自己倒不大自在了,站在她的身边,左右不是,神色有些错乱。于是,只得定了定神,想起柳会长给他说过女儿柳映雪正在写她的研究生毕业论文,要来这里实习一段日子,参与韩氏续谱寻根问祖行动。于是,他便没话找话的问:“听说你是要写毕业论文?要在这里做研究么?”
柳映雪正在欣赏那盆水仙花,一副专注认真的样子,听见问话,便将身一转,面向韩家瑞,睫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已是两眼含笑,反问道:“是呀,韩哥是咋知道的呢?”
“这个,我听柳会长说起过。”韩家瑞笑笑说。
“我爸也真是,啥事儿都往外说,就不能给人保点密。”柳映雪嗔笑道,嘟了一下嘴角。
“这有什么?不过,你那毕业论文与俺这续家谱有什么关系?续家谱属于民间自发行为,这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呢?”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柳映雪转身将手里的坤包放在桌子上,又转回身来,很认真的说道,“续家谱不能仅仅视作简单地进行同姓人口登记,它是家风的一个传承。通过这个活动,可以对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修订与新时代不相吻合的家族、家规和家训,进而构筑新型的家族人际关系,使传统的家风既得到有效的传承,又赋予新的内涵。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
韩家瑞听她说话像教师授课一样,滔滔不绝,又像是在背诵课文,文绉绉的,开始时心里就有点想笑,只是忍着没有笑出来,脸上却做出一副很是谦虚的样子,洗耳恭听。等她说完,心里已是暗暗佩服,不再想笑了,便插话赞许道:“真不亏是河南大学的高才生,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意义重大,非同寻常呢!”
“可不是么?韩哥,知道钱学森吧。”
“钱学森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科学家。一个人顶美*五个师的兵力呢。”韩家瑞说完,又笑了笑,说:“映雪,你不要一口一个韩哥的叫,叫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咱俩都直呼其名,好不好?”
柳映雪听了,咯咯笑出了声,说:“怎么?叫你一声哥,还不愿意了呀。要不是我爸安排过的,人家才不叫呢。”嘟了一下嘴角,笑了笑,又说:
“那我可改口直呼其名了啊。”
“嗯,接着说,说到钱学森了?”韩家瑞挠了一下头皮,感觉脸上的热退了,笑了笑,问道。
柳映雪眉梢一扬,笑了一下,说:“钱学森、钱伟长、钱三强,号称三钱。这个家族的人可是不得了。撇开历史上不说,钱氏家族近代可是出了很多杰出的人物,有外交家、有国学大师、有两院院士。韩哥知道为什么吗?”
“哈哈,看你,又叫我韩哥了。直呼其名。”
“咯咯,我这可是叫顺嘴了,不好改口了。”
“快说说,为什么?”两人谈话慢慢热烈,韩家瑞感觉比刚才轻松多了,说话也自然大方起来。
“这个说来话长,可以做文章呢,不过,我简单地给你说罢,钱氏家族都是钱王,吴越国钱镠的后裔,钱镠留给子孙一本家训,叫钱氏家训。多少年来,钱氏家族后代一直遵循着这个家训,把修德放在第一位,刻苦读书,报效国家。”
“原来这样,”韩家瑞叹道,又问,“一本家训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家训是家风的体现,真正的威力是良好的家风。是良好家风的传承,造就钱氏家族的人才辈出。还有别的家族,各有特色,有的耕读传家,有的书香传家,有的崇文,有的尚武,还有中医世家。这些家风家训,各有特点,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说到这里,柳映雪停了下来,望着韩家瑞抿嘴而笑。
韩家瑞知道她是在故弄玄虚,卖个关子,于是便笑着问道:“什么共同之处,快点说呀。”
“你猜,你猜?”
“我那有你的学问高,猜也猜不出来呀?”
柳映雪笑了笑,做出一脸认真的样子,说,“这个就是我现在要研究的课题,是我毕业论文的方向。不管哪个家族,祖上传下来的家风家训,都有一个共同的标准,那就是道德传家,都把德育作为传家宝,没有一个前人不希望他的后代人才辈出,个个都是国家栋梁之材,也没有一个前人愿意他的后代出贪官出强盗的。这是不是共同点?”
“这个是肯定的,”韩家瑞笑道,“古人讲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是第一步。这话不假,你净说大实话。”
“可是为什么还有?”柳映雪问道,“几乎每个家族都有败类,即使是钱氏家族,明朝末年清*南下时还是出了一个钱谦益。即使是今天的社会,钱谦益兵不血刃,开城纳降之举,仍不能作为榜样。”
“这个是的,这个是的。”韩家瑞连声赞许,正要说话,却听院子里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响,有人高声笑道:“你看,这两个年轻人,说得可是热闹哩!”
话声刚落,门外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来。